第7章 别有用心的饭局(第1页)
她交代了东宫太医针灸的方法,可祁渊说他不会治了,她虽然放狠话说以后和他断了,可他说不会治膝盖了,她还是放不下的,就当是害他的妾不能生养的歉意表达吧。
她斜斜背着一个小包包,耳朵上戴了那对祁渊颇为喜爱的珍珠耳坠,发髻上插着粉色珠钗,身穿一袭月白色衫子。今日还略略施了淡妆。
她甚至为了形象,没有吊受伤作痛的胳膊,只是小心的把胳膊垂下来掩在衣袖里。她也不知是为什么,或许是希望不要每次出现在祁渊面前都那样狼狈吧。
起码这次,稍微光鲜一点,而不是每次见面都落魄潦倒的在哭鼻子,说‘我今天不行了’。
颖儿说:“夫人,你特地打扮了啊?”
“没...”蒋馥莹突然手心出了冷汗,颇有些心虚的问颖儿:“打扮的很明显吗?”
颖儿说:“不明显,只是素日不施粉黛,恬静的很,今日唇上涂了胭脂,气色好很多。就跟少女怀春似的。”
蒋馥莹登时面红似血。
蒋馥莹看看日头,已经快酉时了,她今天要准时一回,便出府去赶往东篱巷去见祁渊。
尤氏将切菜刀具放在案板,解下围裙,避着人,跟在蒋馥莹后面亦出了府,大房素日不喜胭脂,素净的如一潭毫无波澜的池水,在周府代发修行似的,今日如何描红唇擦胭脂?
身为女人,尤氏觉得蹊跷,接妹妹需要描嘴唇么?莫不是...外头有相好吧?独守空房七年,正常人怎么受得了?她不相信有人无欲无求。
周府到后街不过二盏茶功夫,蒋馥莹于酉时准时赶到了东篱巷,在拐角墙后,她远远在那边路沿看见了坐在花坛上的祁渊。
可他不是单独一人在那里,他颇为懒散的坐在花坛边沿,手肘撑在大腿,略略抬头望着一名女子。
他的现任未婚妻夏凝。
夏凝岁数挺小,这时天真烂漫的俯身看着祁渊的面庞,在说着什么。
祁渊抿唇颇为内敛的笑了笑。
夏凝红着脸挠着还未盘起的长发,想来还未过十五生日,还未及笄盘头。
蒋馥莹心中突然猛地一酸,脚步当下退缩,退在墙壁之后,没有即刻出去见祁渊,因为她前日和祁渊会面,导致祁渊侧妃血崩不孕,她不愿再因为自己,使这个十五岁的女孩儿受到伤害。
蒋馥莹突然觉得自己今日描得红唇很下作,她拿出手帕将唇上胭脂一下一下都擦干净,但到底还余剩一些明艳残落的红色,她颤抖着手将手帕收回衣襟,背脊紧紧靠着墙壁。
静静等待,等祁渊方便了,她再出现去接她妹妹,谈给侧殿赔偿之事。
然而她越是想安静,天公往往越是不作美,她偶遇了赵大娘,原沈江云的未来婆母,赵术的母亲。
“芸贤家的。可算叫我找到你了!”
赵母近日几乎每日都来周府找蒋馥莹讨钱,“你家芸贤当时说你们需要三天时间去核算我们赵家当时给你们沈家二姑娘送的礼金数额,如今一晃过去了八九日了,还没核算好?”
“我去你们周府找人,芸贤一会儿说你去燕将军家做衣服,一会儿说你婆母中风,一会儿说他停职。哎哟,编不完的借口。欠钱不还良心安吗?你们家惨,谁家不惨啊?我赵家可揭不开锅了!等着定亲钱买油炒菜呢!”
蒋馥莹看见面前凶神恶煞的赵母,她原想体面些和祁渊会面,哪曾想在这里遇见讨债的债主,这下没法体面了,尤其在前夫哥的现任未婚妻面前,她还是希望自己可以体面些。
起码不要太狼狈,毕竟对方是镇北大将军的长孙女,是兵权的宠儿。而她如今只是死囚犯之女。
她小声说:“赵大娘,是你啊。”
“是我!芸贤家的,我就是趁晚饭时间去你府上找你的!昨儿中午去了,芸贤说你还没回,今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