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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家辉陈大平结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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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要是回答没办了,可如果查证起来,自己不是说假话么?可要是答应在办,表示县委书记不清楚这事儿,自己不但清楚,而且还在允许办,那责任是不是大多都揽到身上了?

这位县委咬着牙,最后道:“书记您说上面关于稳定抓得严,考核是一票否决,让政府把这事整好,我们只好按你的指示坚持抓好落实……。”

县委书记的脸色也立即变了,如果不是当着省长的面,估计二人要来个短兵相接了。

曾家辉才不会理会他们之间的互相“咬人”,严肃的说道:“上F是每个公民的权利,基层政府最重要的工作应该是化解矛盾,解决问题,而不是压制群众上F,制造新矛盾。”

“是,是。”

“一票否决就让你们采取这种做法,知道这叫干的什么事么?”

曾省长还是那一副淡淡的语气。

他自己在基层干过工作,知道工作的艰辛,既要管好下面一摊子的事,又要上面的检查与考核,确实不容易,但自己不采取有效的办法解决好问题,而采取这种错误的做法,那就不可原谅了。只是,作为县一级的领导干部,他们的行为被上F者、上级部门、新闻媒体等做着形形色色的解读,也不能全盘否定,只有经历过基层工作的人,才会理解他们的无奈和隐衷。

许多问题都值得深刻反思!

这正是曾省长没有雷庭震怒的原因。

事已至此,这两位县里的党政一把手都捏着好几把汗,“省长,这每年重要时段、重大会议召开之时,上F者是看准时机进京啊,他们一旦上去,省、市、县都要安排专人去接人回来,甚至中途截访。每次接访,我们都要安排两人以上前去,到省、京来回一趟,每次差旅费少则三五千元,多则上万元。其他不说,就是这个费用我们都负担不起了。以前,我们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每到全国“两会”、春节、国庆等时期,县里都要统一部署,派出干部24小时跟随那些专业上F户,陪吃陪喝陪睡陪上厕所,一次耗时十天半月。一年下来有多少个敏感期,每年单是稳控一个人的费用就多达数万元,一个县有几十上百人,费用支出几百上千万,像我们那样的穷县,实在是负担不起。可是,如果一不小心失控,还要到火车站、汽车站分头堵截,堵不住就到京接人,耗费更大的人力、物力和财力了。因此没办法,才这样………”

“你觉得还有道理了?”曾省长凌厉的目光在这两位县领导的脸上扫了一遍,“你办学习班不也失败了吗,那你是不是想采取更过火的措施,甚至比那些上F都行为更过激一点?说吧,还想怎么做?”

人盯人的办法,曾省长做过县委书记,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以前自己在县里的时候,省领导下来视察,根据上级指示,县里不得不把“不稳定分子”监控在视线之内。虽然不会采取过分措施,但总会想方设法把人盯好的……。

他只是痛恨这种办所谓“学习班”的做法,这哪儿还是“以人为本”?

那位县委书记不敢直面回答问题,只得顾左右而言他,“一票否决让我们很苦啊,我们基层党委政府为了信访稳定工作,设立了信访部门,投入大量资金,安排了一大批人员从事这项工作。前几年,信访部门是个群众的出气筒、社会的减压器。自从实行了信访一票否决制,上级信访部门成了香饽饽,只是苦了最基层的县、乡一级党委、政府。”

对这一点,曾家辉听后倒是认同,确实如此,一些群众上F,确实是由于个别政府部门或干部不作为、乱作为的原因。有些政府机关的工作人员政治素质差,三言两语想把群众打发走,能一天解决的拖上一个月,更有甚者办事不公,恶语相加,激起了群众不满,造成上F案件。不好处理的是,有些上级机关的个别接访者乱表态,致使当事人诉求越来越高,越来越不切合实际,一个小问题多年得不到解决,成了大问题,最后诱发了越级上F。由于信访工作实行分级负责、归口办理的原则,但是对不负责、不办理的上级机关和部门却没有实质性的处理措施。慑于上级“一票否决”的威力,许多县、乡对上F人除了付出大量人力、物力和财力去围追堵截外,别无他法。有时,还得委曲求全,不得已做一些让老实人吃亏、“会闹腾的”赚便宜的事来。最难解决的是一些比较棘手的群体性上F案件,他们经常为了一些历史遗留问题争执不休,基层党政领导换了多茬也难以解决……。

理解归理解,但变味的“学习班”已经构成了侵权与违法,这一点毋庸置疑。

曾省长觉得要拿掉这一个县委书记、一个县长还做个典型倒是简单,但问题始终是问题,换个人上去,没亲历过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整治好的。而且,总是处理干部也不是办法,三江省的问题不仅仅是一个黑窑、一个信访、一个效能问题,还有很多。别说自己一人之力办不到,就是能够,总不能把有问题的成千上万干部全处理掉吧。

他很耐人寻味的道:“你们两人是全县的领导,这事我不想多说,说了你们也不一定能体会。这样吧,我让省信访办联系一个地方,或者就是你们县的学习班培训基地也行,反正是现成的,让你们二人也参加十天半月的学习,享受的待遇就跟那些‘学员’一样,完了之后我们再讨论这个话题,怎么样?”

能怎么样?

二人有点面如土色,三江省政府各组成部门这几周的效能建设,可是传遍了全省,大家对这位省长都有点忌惮,现在恐怕要轮到自己身上,早就冷汗直冒了。

现在他们已经能明显的感知,头上那一顶县官的乌纱已经飞了,至于还会不会受到其他处理,甚至是司法处罚,都很难说。

他们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