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第1页)
陆母对商场公事不甚了解,轻易能被带过去,可私事她精明敏锐,堪称见微知著。更何况陆靳霆、江夏都在她眼皮下长大,陆父也是几十年枕边人。
“靳霆要是怨恨就能回头,你在陆氏不至于大动干戈。”陆母望着陆父,“你清楚靳霆的性子,事到如今,你容不下江夏了。”
陆父少见避开她目光,“念慈——”
陆母腹中肝肠拧搅,但也就如此了,她亲手抚养江夏长大,感情深厚不言而喻,可这四年亲生女儿绕膝撒娇,她空掉的血肉,有所填补。
误会揭晓之时,她的确感到不忍。
可这一丝不忍,有那四年阻隔,已经比不上她的儿子,比不上陆氏继承人的身份,牺牲的就只能是江夏。
“引产手术,对吗?”终归不是什么光彩事,陆母也隐晦,“江夏子宫先天畸形,引产有风险,发生什么都不意外。”
陆父挤出一丝笑,“念慈,我一直隐瞒你,就是不想你背负压力。”
门内声音转低,陆文菲耳朵贴在门上,留心又听几分钟,陆父絮絮温声安慰陆母,再无其他。
她头一次没有惊乍,闯进去闹个清楚明白,蹑手蹑脚离开,下楼,开车离开陆家。
南省最近天气变幻莫测,一天下大雨,一天艳阳高照,气温波动也大,但总归是冷的。
寒风灌入敞开的车窗,潮漉漉的。
陆文菲浑身的血液在花厅门外沸腾,又在冷风呼啸中凝固,只剩皮肉之上冷汗混着湿冷空气,黏腻的一层罩子,闷堵得她快要窒息。
车速越来越快,仿佛慢一秒,就信念崩塌。
她回到陆家,哥哥是最先接受的,陆父陆母那时,对江夏还有呵护,察觉她对沈黎川一见钟情,虽然不曾指责她,态度却并不赞同。
是哥哥帮了她,药是她下的,尾是哥哥扫的。他态度坚决要沈黎川负责,江夏误会整件事是他主导,他也不曾在意。
她就是从那儿,迅速融入陆家,母亲莫名对江夏淡下来,父亲忙于公事,又对母亲言听计从,江夏成了陆家多余的人,却从来赶不走。